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“诶呦!”那笛声骤然停止,传来青年的惨叫。他的头被坠落的鞋子狠狠砸重,抬起头,目光透过层层紧簇的紫薇花团,正欲质问是谁,却见一名蒙面妙龄女子从楼阁里探出头,纤纤玉手轻抚着身前乌黑油量的长辫子,水灵灵的剪水瞳仁正无辜地看着他。   “小女子不是有意的,在此向公子赔不是。”她的声音轻灵婉转,一下就冲灭了青年的火气。“啊,没事。姑娘的鞋子掉了,我这就去送还。”说着他便提着玉鞋,快步跑上阁来。   步轻尘看他一身白衣,头戴羽冠,打扮得风度翩翩,颇生好感。“多谢公子!”她把端坐在栏杆边,双腿并紧,长辫落在腿间,无鞋的脚搭在另一边足背上,薄透的丝袜更显得一堆玲珑小脚如精雕细琢玉石般。   青年走到步轻尘身前一步,礼貌递去鞋子。妙龄女子却合着双手,娇羞地微垂螓首,额前流发如瀑散遮住她的眼眸,无处安放的丝足不安地抬起。   青年有些茫然,忽地觉悟,蹲下身子,把鞋子对准绷直的丝足,小心翼翼地套送,直到足跟踩回鞋子,青年才捧着鞋底,慢慢放下,途中未有冒犯的触碰,步轻尘很是满意。   “多谢公子!”她柔声道。   青年起身,用袖子碰了碰额头,为佳人秀足穿鞋便让他紧张流汗。“不必客气,姑娘独自在此”话说到一般又改口道:“近岸青绿,远水澄清,金浪层叠,滔滔不休。此处视野开阔,美景尽收眼底。姑娘好眼力,选在此处观赏,旁人都未发现。不知在下可否在此驻留片刻,看看此处独到江景。”   听他花言巧语,步轻尘不由噗呲一笑:“咯咯,什么好眼力?只是最近无人来往而已。公子愿留便留,小女子只是在这里等人。”   “哦,不打扰姑娘便好。小生很喜欢这里。”他看步轻尘的目光移向窗外,尴尬地僵在原地,不知该不该坐下。“嗯,冒昧问下,姑娘是等的人是要乘船来这边?”   “嗯!”步轻尘无意地点点头,她在等师傅派来的人。   “可是至亲之人?”青年慌忙补充道:“小生无意冒犯,只是见姑娘眺望江面时,关切之意浓烈,才有此猜测。”   “对!”步轻尘顺着他的话说:“家父在长江一脉做生意,每月大多时间都在江上游荡。来信说是最近归来,我便在这等他。”   青年叹了口气,安慰道“愿长江知情,清风解意,体谅姑娘一片孝心,快些送令尊归来。”   这人倒是有趣。步轻尘心中窃笑,故作哀婉道:“唉,听公子口音是中州人吧。”   “正是。小生来江南游玩,本想多南下看看,却听晋州封锁戒严,只好沿江游荡。”青年公子哥道。  闻言,步轻尘仔细打量他一番,看他头冠镶银,腰盘玉带,来头可能不小。“公子好雅兴,却赶上不太平的时候,凭白怀了兴致。”   “我本也是这样想,但今日偶遇姑娘,却是难得的缘分。正应佛门所说的有失必有得,一切皆乃因缘造化。”   这年头,信佛的人越来越多。步轻尘心想,又听青年正色道:“说了这么久,竟忘了通报姓名,太不合规矩了。小生季维生,中州汀水人。”   “汀水?那不就在江对岸!但你却是”步轻尘狐疑地打量他。   “哦,我是步行沿江而上,从三段桥过来的。渝镇和汀水城只有一江之隔,但却如天地遥远。”   这段往事,步轻尘有所耳闻:“因为过往的战争吗?”   “是,这段江口水窄浪平,是渡江必争之地。由此成了延续百年的古战场,江底沉舟堆积,埋葬两岸尸骨,恩恩怨怨难以消散。姑娘是渝镇人,可恨对岸之人?”他的声音有些紧张。   “不,我没有战乱的记忆,也不愿被老旧的恩怨干扰。只是觉得两岸相距不过五百丈,却不能往来,令人惋惜。”步轻尘知晓自己说的不准确。这段航线官船是可以来往的。恩怨都是愚弄百姓的借口,封锁的原因还是提防江南人造反。   “对,的确是嘲讽!”青年点头称是。   “那公子回家,又要绕远路了。”   \"不必,我父亲是管理汀水城渡口的舶官,过几日就会他例行公务时,就会顺道将我带回。\"青年顺口回答,暴露了底细。   “哦,是这样,我也很想去对岸看看,可惜父亲不许我独自外出,呵他老去做生意,家里也无人陪我。”步轻尘忽觉这个人或许有用。   季惟生听了立时双眼发亮,约佳人出行的计划立时浮上心头,激动之下脱口而出“姑娘若不嫌弃,在下愿带姑娘出去一试,只消取得令尊同意。”   步轻尘摇摇头,凄然道:“他绝不会答应的,他把我圈禁在渝镇,待找到能助他生意兴隆的权贵,便把我嫁出去。”汀水城的舶官,少有比这更值得巴结的权贵了。   “怎会如此!”青年握紧手中长笛,挣扎片刻后作出决定:“敢问姑娘芳名?小生,小生愿”他支吾着不敢说出下面提亲的话。   步轻尘不会戳破谎言,更不会让他有迹可循。“那是我父亲的船!”步轻尘手指江上一艘蓬船,急急起身,对季惟生屈身行了一礼道:“小女子贱名不配入公子之儿,若有缘再见吧。”   妙龄女子匆匆和青年擦肩而过,长袖摇曳拂过青年手指,带着幽幽体香。  季惟生怦然心动,想抓她的手臂,对方却如幽灵般走到楼梯口:“等等,还请”他急着大喊。   步轻尘回眸一笑,面纱下的脸在青年脑海中如惊鸿闪过。“季公子吹得那首春江花月夜真好听。下次见面,还请公子为我吹完这一曲吧。”言罢,她碎步下楼,等季惟生从痴楞中回过神,在楼梯口扫视一圈,已不见佳人踪迹,再看楼阁外紫薇正盛,芳踪难觅。   记下那官家公子,步轻尘便悄悄去找人碰头。夏季紫薇,桂花,白苹已开满南北两岸,隐行在层花叠影中,能躲开不少巡兵的视线。这几天,除了应榜而来的武林人士还有官家子弟,寻常百姓都被拘束在家,造出一番花开无人赏的寂寥景象。    走到今日相约的桂花树下,步轻尘轻嗅着空气中飘散的桂花香味儿,一片白边黄蕊的花瓣盈盈飘落手心,在日影下作一道淡淡光晕,皓腕无暇,青络隐约可见。少女眉眼含笑,痴迷于自己年轻身体的美好。 “我本该完美无瑕。”她抹了抹面纱的左颊,目光顿变冰冷。“却遭了你的毒手。贱人就算你死了,这道伤疤还是会跟随我一生!”玉手猛地握紧,将那朵桂花捏成碎末。   “呼……”酥胸微微起伏,步轻尘长舒一气,让自己平静下来。等待片刻,远处的缤纷花树中走过来一道鹅黄丽影,年纪轻轻,似也赏花而来。   步轻尘面无表情,同她相向而行,目光平视与她并不相识。二女靠近的片刻,步轻尘听她低语:“玄武城周边的姐妹还是联系不上,劫教的人今天下午到了。”   这里月底还有些时日,劫教的人这么快便到了,或许是一小部分,往后会纷至沓来!步轻尘在丝丝惊诧中与那少女渐行渐远,她下一步便回江口衙门,会会劫教弟子。师傅嘱咐她要与劫教弟子交好,还说这是难得联合劫教的机会。   “站住!”身后兀地传来几道厉喝声,步轻尘蓦然回首,却见六扇门的捕快不知从何处现身,手持长刀,臂绑弩箭,三人三面围向刚刚擦肩而过的鹅黄裙女子。   她慢慢后退,走投无路后,朝步轻尘这边跑来。捕快的弩箭已上膛瞄准,三向齐射,她不可能躲开。鹅黄裙女子也知自己的处境,惊慌失措的眼睛盯着步轻尘,渴求援助。   愚蠢的想法!步轻尘正过头,左腿向前迈出半步,前倾弓步,右足尖点起,等对方靠近,扭动腰肢,迅雷般旋身一踢,黑辫飞扬,舞姿如燕。距离刚好,足尖命中她鬓边的太阳穴。骨碎清吟,鹅黄丽影侧飞过去半丈远,扑倒在草地上,鲜血浸没乌黑长发。   “大胆!你是谁?”六扇门的捕快立时将箭口对准步轻尘,一人去检查鹅黄裙女子,把她翻过身,手指搭在勃颈动脉上,已没了生机。      “临江城步轻尘。”步轻尘拱了拱手自报家门,毫无歉意。“见她冲过来,我便想先下手为强,没想到下手重了些,竟把她杀了。”   “临江城踏紗仙子!”捕快们露出忌惮之色,但还难压火气,斥责道:“这个女的是我们追踪多日的嫌犯,本该活捉好好审问,不成想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。这还要仙子和我们去六扇门一趟。”   “好,我愿意配合。只是钦差大人要我每日卯时前都同他见上一面!”步轻尘轻描淡写地诉说。   “哼。”一名男捕快凶巴巴地似要破口大骂,却被另一人劝说了几句,改口道:“这样我们先护送仙子回江口衙门,当面说吧。”   “好,那走吧!”步轻尘并不害怕,心知朝廷的走狗不敢把自己怎样。一名捕快抱起地上的女尸,朝花海边缘走去。   女尸仰着头,被踢中的地方,红白骨肉和头发搅在一起。圆睁的眼睛被血丝填满,颇为惊悚,似在质问步轻尘为何见死不救,反而杀害她。   对不起了。步轻尘萌生愧疚,但转念一想,这女人是晋朝的余孽,不能被让她们落入朝廷手里。若被审出身份来,朝廷便会认为她有背后叛逆组织作祟,岂非坏了大事。   切!不过是师姐培养的小卒,现成了一盘散沙,更没什么用处。死便死了,不值得伤心。或许师姐会在乎你们的性命,我可不会。想开此事,步轻尘就不屑再去看女尸。   一路无话,走到江口衙门,水旱码头上的水榭凉亭中的确多了些服饰各异的武林人士。自称奉教无类,万仙来朝的劫教门下杂派众多,各善些奇技淫巧,多乃诡计百出之辈,如群跳梁小丑,为中州号称三宗的武林正派不齿。   步轻尘可不认识几个,更无好感,索性不理睬他们,若是劫教六道内,人榜上的贵客,应在内堂休息。   踏紗仙子左右顾盼,长辫子在翘臀间摇摆,令人垂涎欲滴。面对淫邪贪婪的目光。步轻尘心生轻蔑,独不想碰到那季惟生,还要麻烦地自圆其说。   负责人榜逐鹿的钦使出来相迎,和六扇门的捕快相议片刻,结果不出所料,在武林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,六扇门只得忍气吞声,悻悻离去。   “多谢钦使!”到了内堂,步轻尘拜谢道。   “哪里,让仙子受惊,才是本官的疏忽。”对方回敬道。   “看外面坐着的,是劫教的人?”步轻尘询问。   “正是,劫教修罗道的罗刹正在里面做客。”  “嗯,临江城和劫教这些年鲜有往来,但有缘同处一室,理当拜见。” 修罗道的恶鬼罗刹。步轻尘心知修罗道好斗易怒,不好相与。可还是要完成师傅交代的人物。当她见到这位罗刹,芳心仍是一颤。   人榜第八的罗刹,厉以南盘坐在地垫上,周围摆着一圈火烛。步轻尘首先被那头顶的金环吸引,在眉心处镶嵌一颗深红玛瑙,隐有异光闪耀。留着板寸短发,半秃的头也显得唐突怪异。   再看此人身上不着寸缕,也非全裸,手肘腿股间皆箍着数道精铁环,展现出肉眼可见的紧实肉感。乳首被手掌大的金铜碗扣住,肚脐里塞着一块明珠,腰跨部围着金链条,连着下方贞操锁似的金制扣带。   观其面相,额头宽大,颧骨稍平,斜眉下低,鼻梁挺直,合口闭眼时亦显粗犷。胸部凸起并不明显,若不是观其胯下金片紧贴腿心,断容不下男人阳物,竟一时倒难辨性别。   恶鬼罗刹竟是女子。步轻尘蹙起柳眉,走上前拱手道:“临江城步轻尘,今日有幸与修罗道罗刹相会,还请多多指教。”对方仍闭目不动,身上传来熏烧精油的醇香。   “嘿!”厉以南猛然抬眼,硕目似恶鬼怒视,搭在膝上的手握紧成拳,急迅打向步轻尘。  步轻尘花容变色,拱起的手顺势向下,护住突拳袭向的小腹。“呜呜……”她闷哼一声,只觉此拳如蛮牛冲撞,力道大的惊人。她踉跄后退,高跟凉鞋成为绊阻,索性抽足腾起,借力空翻一周,丝履顺着石地后滑半丈,仍感摇摇欲坠,展臂调整平衡才立稳。   她一手捂着小腹,面色涨红,秀鼻不由吐出痛苦闷哼。拳劲透入腹腔柔肠,搅得内府一阵生疼。   “哈哈!”罗刹从垫子上站起,赤脚踩灭一只燃烧的火烛,笔直朝步轻尘走来。她身高七尺有余,肩宽臂长,与江南女子标致的小家碧玉截然相反。   高大的身材遮蔽火烛盈辉,被逼退入墙角的步轻尘只见昏暗中一双巨目炯炯发亮,铁环金箍渗出冷光,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杀伐狠厉,令人望而生畏。   “再接我一拳,啊哈!”她在此挥拳朝步轻尘砸来,带着呼啸疾风,势不可当。   没有武器在手,步轻尘无法抵御,只得躲闪。丝足分点在交为棱角的墙壁,身形飘逸如飞,移步侧滑到墙上,宛如凌波踩水,扭动的娇躯与下砸的手臂擦过,纤巧足尖点在历以南肩膀,欲翻过她的身体。   可屋内檐地,角落细窄。给步轻尘穿梭缝隙,险之又险,她看罗刹迅速扭转过头,便一脚踩在她的宽额上,加速弹开。不想罗刹腾地跃起,顶着绫波玉足,在半空狠撞了一下步轻尘。   窈窕娇躯如被狂风扶摇而起的柳絮,圆挺酥胸磕在房顶横梁之上。“呀!”步轻尘立时身法大乱。再矫正身姿,已为时已晚,惨摔在地,滑滚至地垫上,裙摆卷起一圈火烛。细纱丝衣最是易着,片刻火苗便在衣衫四边燃气。步轻尘不顾得全身玉骨剧痛,慌忙去扑身上火焰,可星星烛火飞快将上等的丝衣化成灰烬,蔓延向内里的冰肌玉肤。   “啊啊!”她感到私处一片灼热,如初潮时滚烫,敏感肉隙被烤得骚痒流汁。她不顾礼节,分开双腿,撩起裙摆,见一只火柱靠在棉白私裤上,仍在灼灼燃烧。烤融的红蜡滴在鼓起的唇丘上,方有如此羞耻热感。   踏紗仙子只想尖叫。   “哗啦!”这时一盆凉水扑在踏紗仙子身上,火苗顿灭,寥寥火星随着一阵疾风徐过也化为尘烟。步轻尘哆嗦着,下意识收起腿,抱紧湿漉漉的身子,丝衣此刻变得通明,黏在玉体上显出细腻雪肌,长长的黑辫贴着背线,勾画出水芙蓉般的婀娜体态。   “仙子可无大碍?”泼水救人的钦差关切道,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官服,披在仙子背上,遮盖半隐半露的玉体。   “胜负已分!都说临江城弟子轻功了得,配上‘凌波游’身法,便能飞檐走壁,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。”厉以南抱着膀子,说着冷嘲热讽的话,语气却极为肃穆,更像是见面不如闻名的大失所望。   步轻尘又羞又怒,银牙紧咬,险些破口大骂,沉声娇喘数息,方道:“我以礼相待,你却趁我不备偷袭,还说胜我,实在无耻。”   “什么?”厉以南眼里未有丝毫躲闪之色,大为不解道:“人榜上我排第八,而你恰在我之后,见面就说请多指教,不是向我挑战吗?”罗刹凭借高大的身材,居高临下,气势上隐隐压迫下方的踏紗仙子。   “呵!”步轻尘气不打一处来,鼻中呛水,轻咳两声,吐纳不匀,硬是反驳不出话。   只听那钦差和稀泥道:“误会,看来都是误会。”宽慰两句,他又板起脸道:”朝廷规制,人榜逐鹿只有到云石台才算开始,你怎能在半途动手!”   “都是俺的错,任大人处罚。”厉以南垂首道。   “我会上报抚台大人,处置该由他下达。仙子,请先去更衣吧。”   “嗯!”罗刹知了一声,再无动静。   见朝廷仅不痛不痒地斥责两句,回想自己险些丧命在劫教妖人手下,步轻尘更为气恼,冷哼一声,抓着身上的官服大步离去。踢飞的玉蝴蝶高底鞋还是由钦差捡起带出。 第4章 白雪仙尘录 第一篇 落霞寨篇 (1-9章)重修版 白雪仙尘录 第一篇 落霞寨篇 (1-9章)重修版 第一章 天地异象     神州大地,浑厚无极,雄山阔土,疆域万里,划分五州。中州为帝都盛地,怀浩荡黄河,滋养两岸,人杰地灵,集天下之盛;北有燕州接壤苍茫草原,一望无际,寒凉之所,地广人稀,民风淳淳;西乃凉州边塞,地域辽阔,丘陵盆地相间,百族割据争鸣;南见滚滚长江,如长龙伏地,横隔晋汉两州;晋土东临沧海,有赢岛如月相伴,南至百越,可孤守方圆,独距四方;汉地多河湖水乡,物产丰饶,富甲一方,水路便利,商贾云集,百业兴盛。   然有繁华鼎盛之所,亦有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。北有雪原天山,霜寒极地,中存昆仑天险,琅琊阻绝,西连瀚海荒漠,黄沙漫天,南有百越密林泽地,瘴气丛生。   若论险峻孤悬,寸步难行之地,当属苗疆十万大山,一撒千里,如绿色天堑截断天地。大山长年云雾缭绕,茫茫无际,山峰凸起,如剑矛戈戟,纵横排列,山岭交叠,蔚为壮观。山间浓翠蔽日,古木参天,暗生奇珍异草吸取天地精华,属天地宝库,潜存毒虫异兽磨牙吮血,亦凡人禁地。   此山如同沉睡千年的巨兽,一朝苏醒天下皆惊。   繁星似斗,高挂天际,稳如吸盘,冥冥运行,往复循环,万年不曾更改。独今夜星辰扑闪晦朔,似是在被大地厚土所引,摇摇欲坠。   猝然一道炫目白虹自密林重峦中冲天而起,刺破九霄,其芒盖过皓月,湮灭群星,似神兵划过夜幕,神州浩土在刹那间化为白地,惊醒万家灯火,唤起百兽低鸣。   少顷,光柱渐熄,散于天际,万物生灵在其下惶惶不知所措。   中原,帝都,皇宫,观星台。   每月望日,大周离武帝赵弈都要在子时正亲临观星台,借满月清光,用棋语同天宫玉皇交谈。布衣女相谢安然与白虎候自陪侍左右。   据灭四合,吞八方的烽火连绵已过去十载,到达先天之境的女帝容颜不曾随岁月改变。今夜依旧穿着首次亲征伐北燕时祭天的礼服。碧玉金凤皇冠,黑底金纹九龙帝袍,辉煌盛装,恍如玉皇嫡女降世。   白虎候数年如一日般银甲白袍,昂首持剑与女帝形影不离,面容宽阔,色如秋云,似神将下凡。九十九阶天梯下三千白虎亲卫凌然伫立,肃穆无声,枪尖银芒似星辰汇聚闪耀。   旁侧一身素衣的谢安然,身影被金银并耀的光芒所遮掩,单薄身影像幽灵般毫无存在感。她用一双深邃的眸子,静静凝视着女帝的一举一动。   只见女帝赵弈一手执黑,一手执白,黑子方落,白子紧随,不稍加思索停顿。黑白代表着阴阳,预示着生死,蕴藏着乾坤,是万物之道。女帝凭此感应天意,在谢安然看来是玄之又玄。   “恩?”女帝刚刚拾起一枚棋子,手骤停于棋台之上。眼前同她对弈的玉皇虚影,忽被一道炫目无比的白虹吞噬。   “陛下!”谢安然和白虎候同时高喊,但天地尽白,不可视物,谢安然只来得及用衣袖遮掩光芒,耳畔尽是嘈杂的慌乱之声。   待白光消散,台下素来军纪严明的白虎禁卫已乱成一团,他们的主帅白虎候半跪在女帝身前俯首问安:“陛下安否,刚刚”   “啪,咔嚓!”停留在女帝指尖许久的黑子猛地落下,顿生出一道将裂痕,将棋盘一分为二。   谢安然如梦初醒,屈膝跪下,不加头饰的长发铺散在观星台上。她常为陛下解说天文星象,可此番异象却一时难以解答。   良久,离武女帝沉吟:“劫兆!大周的劫兆!”   “启禀陛下!”谢安然愕然抬头,发现女帝的表情无悲无喜,出神地凝视南天,让人捉摸不透。   “依臣所见,此光是上天降下的吉兆!且看此光圣洁如尘,便知不是妖邪恶兆,当属玉皇降下的福音,陛下当立即感应天地,聆听玉皇祝福才是。”谢安然劝谏。   “臣同意谢大人的看法,这是陛下祈天求下的福兆!,可大摆庆典,大赦天下。”白虎侯齐贺拱手附和。   谢安然和齐贺二人一向是女帝最信任的臣子,但今时女帝丝毫都未将他们的谏言听进耳中,愁眉难解,忧虑聚在眼底。“不对。白虹冲月,斗转星移。正合白氏之乱的预言,预示着动乱浩劫!”   女帝缓缓低下头,威严的龙颜此刻浮现出一抹迷茫,但旋即被一股天威似的霸气所掩盖:对,正是如此,天下积弊已深。既有预警,朕不能再优柔寡断。齐贺叫上官青凤来!”   谢安然为女帝的论断所惊。她当然知晓积弊是指那些曾帮大周征讨天下的江湖势力:一教三宗四派。他们皆是尊享朝廷俸禄的正统大派,扎根已深,雄踞一方,动之则风雨飘摇。“陛下,此事”   “休要多言!”女帝喝止谢安然,抬手一指白虎候。“召悬镜司首座。”   白虎候一咬牙,沉声领命,快步走下天台,身上的铠甲哗哗作响。   悬镜司,黄泉狱。   白虹冲天,连黄泉水都映得透亮。不久首座便被陛下召去,至今已过了三个时辰,董羡君实在等得有些焦急。   她坐卧难安,只得在首座的衙房内来回踱步。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靴把木板敲得嗒嗒作响,与脚下黄泉的哗哗水声相伴。   “监察使大人!”忽然门被一个身负薄甲的狱卒推开。   “恩?”董羡君心情不大好,杏目含煞瞪那小卒一眼,拖在地上的链剑蛇行尾随在后。   那狱卒顿时打了个冷颤,脸上的疤痕隐隐作痛起来。“禀告监察使,首座大人回来了。”   董羡君先是一喜,随即追问道:“你见首座的神情如何?”   “小人,小人只是望了一眼,没,没太看清。”狱卒战战兢兢道。   “废物!”   那狱卒立马跪下打颤,董羡君可没时间抽他,急匆匆地跑到了黄泉狱的鬼门外。   刻有恶鬼头颅的门扇大开,风势有些大,似是暴雨将至。董羡君遥见上官青凤缓步走来,黑狐披肩半漂在空中猎猎作响。   首座没坐轿子,心情想来不错,看来大事已定。董羡君熟知上司的习性,凭她的目力也能瞧见上官青凤眼底暗藏的笑意。   “首座,怎去这么久?”董羡君上前迎接,现出媚笑。   “自是和陛下深谈国事。”上官青凤甩手将披肩仍给董羡君,里面只穿着裹胸和黑皮短裤。首座一年四季大多是如此打扮,鲜顾及朝廷礼仪,只在面见陛下时,稍显庄重地披上层黑狐披肩。   此时,上官青凤更显她异人般高大的身材,一条匀长的大腿几乎全裸,腿根直与董羡君胸部平齐。肩臂不着无寸缕,坦露着蛮腰玉脐,裹胸外堆出雪白半球丰盈挺硕。足下木鞋除了底子,只有一条侧带,涂红的指甲,脚背,踝骨乃至足跟都一览无余。   上官青凤的着装如此暴露,鬼门外许多狱卒却无一人敢抬眼瞧她,仿佛那胴体是什么可怖的东西。   其实就连董羡君也不敢直视首座太久,只见对方肤色宛如冬日寒月,灰蒙蒙的无有一丝光泽艳色,给人带来一种彻骨的凛意。   “拿着!”董君羡将叠好的黑狐披肩扔给了狱卒,一言不发的随上官青凤来到衙房,将一杯泡好的红雪茶递到卧榻旁。   黄泉狱的基建设在地下,全靠火光照明。董羡君能清晰看到火焰在上官青凤惨白如纸的面容上跳动,而她的唇却深红似血,同杯里加血的红茶一般颜色。   上官青凤横卧着,抿了一口茶,又放到一边,漫不经心道:“你我精心策划的人榜逐鹿已被陛下采纳。”   董羡君为上司捶着小腿,闻言喜笑颜开。“陛下圣明,想来谢安然很失落喽!”   “女相是个彻头彻底的文人,性子太柔,崇文抑武安天下的政策虽好,但见效缓慢,难合陛下的心思。”上官青凤嘴角微扬,得意道:“陛下用剑扫平天下,如今便是要用剑剔除大周内部的毒瘤。”   “首座便是陛下最得力的宝剑。”董羡君奉承一句,转为正题道:“刚刚,苏澈那边传来消息,他已发现霹雳堂有所异动,正跟着”   上官青凤打断道:“有苏澈在无需忧虑,查出端倪了再向我汇报。”   “明白!”   “你去把那名叫楚狂的死囚带过来。”   “谁?”董君羡以为自己听错了,这件事上官青凤并未与她商量。“那个剑宗的疯子?”   “对,我打算先让他去搅动武林风雨。”上官青凤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指甲,颜色由墨黑过渡到暗红,状若柳叶,是董君羡亲手为她细磨成的。指绘长久未变,此刻不知是厌倦,还是欣赏。   人榜逐鹿简单来说是让武林各派新一代弟子为争夺名为相互厮杀,由此挑拨各派矛盾。这楚狂本也是剑宗的核心弟子之一,于三年前叛逃宗门,又去挑衅劫教,杀了劫教万象法王的亲传弟子鸦公子,随后被万象法王捉住押到悬镜司。   原定计策里并没有此人,不知首座放他做什么?董羡君心存疑虑,思索间来到一间用铁门紧锁的牢房前,冷声道:“开门!”   “是!”一名狱卒用钥匙打开铁锁,另一名狱卒打开牢门,并带上火把,为董羡君照亮。   牢房只有廊道宽窄,长不过三步,单个火把便能照亮整个牢房。只见在牢房尽头,一个浑身赤裸,肌肤干巴巴的男人被四条铁链锁在墙上。   “这家伙半死不活,还拷得这么牢?”董羡君问道。   “禀监察使,一次送饭时,他突然发疯似地反抗,之后就绑紧了。”狱卒老实地回答。   董羡君轻哼一声,用素手轻掩秀鼻,还是难掩牢房里那令人作呕的臭味。她蹙起柳眉走到楚狂身边,轻喝道:“还没死吧?”   “啊……好香。”楚狂有气无力地抬起头,半黑半白的糟蹋长发遮住他半张面孔。“女……人!”   “看来你那东西还没废掉呀!”董羡君的目光向下一扫,讥笑道。   “当啷啷……”铁链被人扯动发出脆响。   董羡君回首看向狱卒:“松开他!”   “大人,他会咬人!”狱卒口气里的恐惧多于不解。   “恩?”董羡君只是斜瞥过去,那狱卒立即连跑带颠地掏出钥匙解锁。   解锁的过程楚狂没有任何异动,可当墙上的四把锁全部解开时,枯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男子暴起,单手按住狱卒的头,按在石壁上一砸,红白染了一墙。   “女人……”楚狂嘶哑的声音就好像牲畜,人更像饿极的野兽双眼血红,像是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掉,伴随一声嘶吼朝董羡君扑来。   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,董君羡屏息将布满钢刺的链剑挥出,正打在楚狂的正脸上。   “啪!”失去理智的野兽被这长鞭似的链剑打回到牢房尽头。若非董羡君手下留情,眼前的男人早分成两半了。   这一鞭下去,楚狂便老实地摊在墙角,上半身血流汩汩。   “莫非真的疯了不成?”董羡君一挥手,又来两个狱卒给楚狂重新戴上手铐脚铐,拖着便走。   将他带去见上官青凤前,董羡君先叫人打两桶黄泉水给他洗澡。冰凉彻骨的地下水浇在身上,干柴般的身体仍挺得笔直。洗去外层的污秽,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,上面一条自脸上蔓延至腹部的伤口便清晰可见,血淋淋的显然是刚刚链剑留下的。   董羡君暗想:憔悴成这般还没倒下,这家伙的体质异于常人,难怪首座会看上他。   “差不多了,擦干净换上裤子,带去见首座。”董羡君吩咐下人道。   不消片刻,董羡君推开首座厅堂的门,谄笑胁肩:“首座久等了,我把楚狂带来了。”她身后有两名狱卒一左一右把楚狂押了上来。   “哦?”上官青凤从卧榻上坐起,显然很有兴趣。   “这位是悬镜司首座上官大人,你给我跪下!”两个狱卒话到一半,就恶狠狠地用脚去踢楚狂的腿弯。被枷锁束缚的男人虽有些体力不支,但三四脚下去还能勉强不跪。   “滚出去!”上官青凤平淡道。   “啊?”狱卒先是一愣,随即应道:“是。”   衙房陷入短暂地安静,楚狂抬起头,打量上官青凤,润过水的嗓子稍微清亮一些。“暴露的女肉,嘿嘿!”   “大胆!”董羡君怒喝道,但下一秒她吃惊地发现楚狂竟不知死活地扑向了上官青凤。   “若非是真正的疯子,怎会以养气境的修为来挑战先天强者?”上官青凤浑若无事地说着,话语间楚狂已趴伏在她脚下,被先天真气压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。   董羡君冷哼道:“我看他是真正的疯子,派不上用场。”   “是吗?那就让他再疯一些。”上官青凤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,从床榻上拿出一柄寻常尺寸,通体深红的剑来。   上官青凤把剑扔到脚下,然后减弱了些先天真气。“现在的你太不中用了,不如捡起这把剑试试?”   “这是……”董羡君瞪大眼睛,对此剑为何物心知肚明却不愿承认。   “剑,来。”楚狂奋力抬起的手在抖,仍抬不起一根手指。   这时,地上的深红长剑竟自己动了起来,在原地扑腾两下,随即飞到楚狂张开的手中。   “哦?”莫说董羡君,就连上官青凤也是惊讶一下。   诡异的剑落到楚狂手中,他立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。董羡君不由堵住耳朵,她想不出一个被链剑劈中,受冰水浇灌都不吭声的男人,此时遭受着多大的痛苦,竟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。   暗红的剑身亮起光芒,连剑柄也变成红色,渐渐楚狂的右手也变红了,接着是半条手臂,最后是全身上下。男子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,肌肉开始增长,干瘪的皮囊充盈起来,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剑也在一点点变得巨大,从三尺剑变成了一柄肩宽的双手巨剑。   惊诧之余,董羡君有些失落:“人随剑变,剑从人意,这果然是如意魔剑。首座把鬼索妖剑赐给姓阮的贱人,魔剑又赐给这个疯子。”   楚狂身上的红色褪去,肌肤变得成新生儿般的亮白色。坦露的上身填充着饱满而又迷人的胸肌和腹肌,双腿变得粗壮结实,恍如新生一般,唯残存的几缕黑发全褪成了白色。   董羡君能察觉到上官青凤的先天真气没有减弱,可这个刚刚还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却缓缓地站了起来。“这感觉,这力量,哈哈哈……”他狂笑着,仿佛天地间再无敌手。   可上官青凤还是安稳地坐在卧榻上,摆摆足尖,夸赞道:“不错,想不到魔剑竟迫不及待地要你当它的宿主。现在你的修为已经到了通窍之境,虽然根基不稳,但靠着魔剑也能和小羡君不分上下了。”   “首座!”董羡君失声道。当楚狂扭过头来看她时,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。那是一张棱角分明,长眉入鬓的俊俏脸庞,红瞳白发让他变得邪魅。一道长长的疤痕自额头蔓延到脖子,至胸膛便没了痕迹。   “女人!”楚狂的嗓音很是清亮,语气一如之前的疯狂。   “楚狂你感觉如何?”董羡君本以为他还要尝点苦头,但随着上官青凤的一声呼唤,楚狂倏地跪在地上,恭敬道:“谢首座赐剑。”   上官青凤用脚勾起楚狂的下巴,让他看向自己。“很好,现在的你能察觉出你我之间的差距了。”   “哈哈,楚狂任凭差遣,但只有一个条件。”楚狂咧嘴笑道,在监狱里快烂掉的两排黑牙变得雪白整齐。   见男人老实下来,董羡君松了口气,可眨眼间楚狂的两只大手攥住了首座的凉鞋,俯首吻在赤裸的脚背上。他的动作太快,连上官青凤都没反应过来。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!”他邪魅地笑着,目光中除了疯狂还有认真。   模样变了,却还是个疯子!董羡君暗想。   “咚!”楚狂的头磕在木板上,而被他吻过的玉足反踩在他的头顶。“看来你还是没看清你我之间的差距,不如再让你体会一下。”上官青凤面无表情,但董羡君知晓首座已经动怒了。   “被关了这么久,急着要女人对吧,我可以给你!”上官青凤冷冷道。   “烂货我不要,我只要和你一样强大的女人!”   “可以!”上官青凤毫不犹豫的答应,她轻拍手掌,房门大开,一只一丝不挂的女人被人推了进来。   那女人今后后便傻站着,身上满是伤痕,像是红蚂蚁爬满全身般触目惊心。但更令人惊异的是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冰蓝色长发,   上官青凤走到蓝发女人身边,捏住她的下巴一扬,叫人看清她的面目。“这个女人你或许不认识,但你应该知晓冰蓝发色意味着什么?”   她本是武林中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,可惜那蓝宝石般的眼睛再不能发出光彩,无声得宛如死尸一般。董羡君站在一边暗嘲着,这女人身上一半的伤痕都是她亲手留下的。   “她是,寒月宫宫主百里寻梅!”楚狂的眼神犹如饿狼看到鲜活的猎物。   “是前宫主,送给你了!”上官青凤一掌拍在百里寻梅的后背上,百里寻梅踉跄几步后,前身趴倒软塌上,后臀高跷。玉门微开,里面的秘肉仍粉红新鲜。   楚狂的鼻孔发出丝丝的亢奋气息,上官青凤轻蔑地冷笑一声:“我们出去。”首座离开自己的衙房,董羡君只好跟着。   “这样妖魔二剑便都有了宿主,实在可喜可贺。”离开衙房,董羡君假模假样道:“可就让他在您的房间里撒野?”   “你想要当魔剑的宿主?”上官青凤反诘。   “我……”   “小羡君,可知这妖魔二剑的来历?”上官青凤站在她身前,异常高大的身体似乎注定要高人一等,极大的压迫感让董羡君低垂着头不敢出声。   “先天境便可延缓容颜衰老,而世人常言突破先天到达入道竟便可超脱生死,获得永生。可他们不知永生的只是魂魄,肉体凡胎还是逃不过腐烂的命运。”   “那,那魂魄又到了哪里?”入道之境只是传说,如此详细的记述董羡君还是头一次听说。   “肉身不过百年,而剑却能代代相传!”   董羡君瞪大眼睛:“入道者为寻找宿主转生,便魂魄藏在剑里!那楚狂已经?”   “你只说对一半。寻常的肉体怎能容纳入道者的魂魄,在宿主入道前魂魄只能通过剑来影响宿主。”上官青凤道。   董羡君点了点头,仍存疑惑。“此二剑的宿主更替无数,也从未见过有入道之人出现。”   “如此魂魄永囚禁在剑中,按佛家的说法便是永世不得超生。没了身体实力远不及生前,轻易便被先天强者所制。最终只能沦为任我摆布的棋子。”上官青凤的嘴唇勾起一抹轻笑。   “我也是首座的棋子,为何不将魔剑恩赐给我?”董羡君有些急了。   上官青凤闻言,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,她用手指勾起董羡君的下颌。“这些还是在我从朝廷的密文中看得的,今天提前告诉你,勿要告诉别人。小羡君,本座对你的期待可不同于他人。”   董羡君像小女人般羞红了脸,轻轻点头道:“羡君明白了。”   上官青凤背过身道:“陛下密令寒月宫前去铲除玄武城的劫教细作,寒月宫主果然让百里寻梅的女儿只身前去了。那女孩甚是聪慧,路过中州时拜访剑宗,得到了两名剑宗核心弟子的援助。而我记得没错那两个剑宗弟子恰好与楚狂有恩怨。”   董羡君瞬间便领会首座的心思,阴笑道:“首座英明。想他定不介意先后享用百里母女,同时再续同门之宜。不过我担心那楚狂不知天高地厚,若被六扇门捉了去,便有些麻烦。”   “我刚才已告诉他现在的实力与先天的鸿沟,任他再狂傲也不会不知死活。”上官青凤自信道。   “恩,我会让田凝那丫头在玄武城接应。”董羡君回答,心中暗喜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